第138章
按陈绍任的意思,是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,太快了难免根基不稳。这样一来,陈涣之除了手头上主抓的项目,还要经常地处理行政上的事务,忙得脚不沾地。
一开始,曲疏月还爱等他回家,总是等到半夜,在沙发上睡了一觉,不同的梦做了三四轮,才听见门口有动静。
“都三十多了还小啊?”曲慕白急得拍桌子:“你到底怎么想的你?”
曲疏月赶紧起身,上前拍了拍她爷爷的背:“别气别气,你坐着骂我就好了,激动什么呀。”
曲慕白缓过神来,戳了一下她的脑门:“越大越不听话了。”
“哎呀。”曲疏月装作很痛地摸了摸头:“生就生嘛,我回去和陈涣之商量一下。”
商量是肯定不会商量的,等过两天曲慕白再问起,她就说陈涣之不同意。
她刚这么拿定了主意,门口就传来一声:“这没什么可商量的。爷爷,我赞成。”
曲疏月闻声一抬头,是来接她回家的陈涣之。
要他多什么嘴啊,真是哪儿都有他。
曲慕白笑着说好,招他过来坐:“来来来,涣之,坐爷爷这里。”
“你坐吧。”曲疏月面上微笑,咬牙切齿的口气:“你亲爷爷让你坐呢。”
陈涣之精神济济,把风衣脱给家里的阿姨,只装作没听懂:“怎么了,苦大仇深的。”
“没事。”
曲疏月说完,换了个方位坐到曲粤文的身边。
曲粤文抬高了半边眉毛:“他还挺想要个小毛头的,是吧?”
“管他要不要呢。”曲疏月抠着身下的座椅:“我不想生,我怕疼。”
在年岁上,曲粤文毕竟大多了,虽然没生过,但身边这么多要好的女朋友,听也听得耳朵起茧了。
她一手托着腮,半边身子撑在长桌上说:“不疼吧,现在可以打无痛的。我那些生二胎的老同学,都说不大痛了。”
“烦死了。”曲疏月柔和的调子被逼得走了样:“怎么就非得生孩子了?”
曲粤文指了指那位大家长:“别对着姑姑来气啊,是他。”
“你当年是怎么斗争过他的?”曲疏月撑着下巴,虔诚发问。
曲粤文好笑道:“别学了,你没我那个决心,也没我的胆子。”
她说完,不知道想起什么,幽幽叹上一句:“再说,老头儿也没年轻时那个身体了,也经不起你再跟他闹了。”
当年曲粤文离国,是负着一身气出走的,扬言再也不回这个家。
曲慕白气得无法,在家病了几天,悟出个儿女都是债的道理,仍旧上班去了。
不比她姑姑,曲疏月的是性子天生的软。
别说和曲慕白正面宣战、硬刚他,就是小小的反驳一句都不行。
她爷爷一有个什么不舒服,曲疏月就要自责上老半天。
那头祖孙两个家常絮完,陈涣之起身告辞:“爷爷,我先带月月回家了。”
曲慕白说好:“路上小心点开。你现在的职务,可以配司机了吧?”
“配了,但那是集团的车子。”陈涣之虽不理俗事,在外人眼中是副铁面孔,但心里有分寸得很:“不好替我做这些私活儿的,免得叫人说闲话。”
曲慕白点头,很是赞赏的神情:“你说的对。”
回家路上,曲疏月坐在副驾驶上,闷着不说话,顶了一头愁惨的乌云。
陈涣之觑了她两眼,笑着问:“怎么了?我来接你来晚了,不高兴了?”
“晚什么晚啊。”曲疏月抬手看了眼表:“比我预计的还早半小时。”
中秋夜里来了客,陈涣之临时被叫去了陈家,陪着吃了一顿团圆饭。
因为惦记曲疏月,怕她眼巴巴地等久了,饭席还没散,敬了杯酒就提前离了席。
陈涣之还在漫无目的地猜测:“那就是没有吃到合胃口的菜了?”
“菜挺好吃的啊。”曲疏月看着车窗外,眼神跌入黑夜里:“我吃完了一碗米饭呢。”
他笑,又说:“因为明天休假结束,要去上班?”
曲疏月被他猜来猜去的,更心烦了。
陈涣之这人也是怪,对着她就有问不完的话,她越躲闪他越要问。到了别的人面前,让他开个口都成问题。
她索性拿事实去堵他的嘴:“刚才一进门,都没听清我们说话,你就赞成赞成的,赞成什么你赞成!”
“我赞成要个孩子啊。”陈涣之仿佛才听明白:“否则还能赞成什么?”
曲疏月几乎喊起来:“可是我不想要!你每天那么忙,肯定丢给我一个人。”
陈涣之立马朝她保证:“这你放心,生下来不必你沾一下手,你该上班上班,该逛街逛街,该旅行旅行,我们这里大队人马。江院长退了休,正愁没事好做,让她去跳交谊舞,她又嫌嘈杂不体面,每天还是坐房里看书搞学问,时不时约学生来家办品诗会,把家变文学院了都。正好拯救一下她。”
曲疏月被他逗笑,噗嗤一声:“你以为是打仗啊,还大队人马。”
她笑完,手腕冷不丁被人捉住,回头正撞进陈涣之眼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