靓坤之死
程悦心贴在雷耀扬胸肌上醒来。已近正午,些许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。
她伸手描摹他眉骨的轮廓,却被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。
雷耀扬翻身将她压在身下,带着胡茬的下巴蹭过她敏感的锁骨:休息好了?”
这次的亲吻比昨夜温柔许多,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脊椎慢慢下滑,在腰窝处轻轻揉捏。
程悦心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,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升高,昨晚被磨到红肿的花口因为他的触摸吐出些许晶莹的露珠。
当雷耀扬含住她胸前的柔软时,她弓起脊背的瞬间,听见他闷哼着说:别躲......
程悦心被他灼热的气息烫得颤抖,察觉到她紧绷的姿态,雷耀扬放缓动作,唇沿着她泛红的锁骨轻啄,温热的呼吸裹着细碎的亲吻落在她发烫的皮肤上。
“放松些。”他嗓音沙哑,带着哄慰的意味。掌心贴着她的腰窝向上滑动,指腹摩挲着她脊椎凸起的骨节,像在安抚受惊的幼兽。
程悦心在他轻缓的攻势下渐渐落入他编织的温柔网,雷耀扬顺势吻住她剧烈跳动的脉搏,齿尖轻碾的力度让她忍不住轻颤。
阳光在两人纠缠的身影镀上金边,雷耀扬抬起头,目光里是被情欲染得深沉的温柔。
他用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,在她耳畔低笑:“还躲吗?”
不等回应,又重新吻住她的唇,这次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,却又在触及她柔软的瞬间化作绵长的厮磨。
程悦心在他的吻里迷失,喉咙里溢出一声模糊的呜咽。
窗外的鸟鸣声混着偶尔传来的车辆行驶声,却都被隔绝在这方充满暧昧气息的空间之外。
雷耀扬的吻从她的唇辗转至耳垂,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呢喃:“看着我。”
程悦心睁开水雾朦胧的双眼,撞进他眼底翻涌的炽热与深情,那目光几乎要将她溺毙。
他的动作愈发克制又充满蛊惑,修长的手指轻轻安抚肿胀的蚌肉,也提前预告他的意图,程悦心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脖颈,主动迎上他的吻,两人的呼吸交织缠绕,房间里的温度节节攀升。
雷耀扬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身躯,心中泛起悸动,此刻只想将眼前人揉进骨血中。
一场赛事刚结束,事后烟都没抽完,就听见雷耀扬的手机在客厅里狂响。
他掀开被子下床,赤足走出房间,刚缓过来的程悦心半坐起来欣赏雷耀扬的裸体。
结实高大的身躯,肌肉明显,条线流畅,后腰两个浅浅的腰窝,是明目张胆的诱惑,腿间那坨巨物还没完全疲软,随着他的步伐一抖一抖。
他皱着眉头抓过手机,听筒里传来加仔不太冷静的声音:“扬哥!陈浩南有情况......”
雷耀扬将抽了一半的烟按熄,“具体位置。”
他站在客厅穿衣服的时候,程悦心倚着房间门口看他,像是在等他主动汇报自己下一步计划。
肩膀带动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,他终于打破沉默:“洪兴在演大龙凤。”
程悦心指尖绕着丝绸睡袍的系带,被他吻肿的乳粒挺在睡袍里面,哦?靓坤舍得让出龙头椅了?
她踩过地毯,在雷耀扬面前站定,伸手帮他扣衬衫的纽扣,带起的香氛气息与雷耀扬身上的烟草味混作一团。
何止是让出。喉结在挺括的衬衫下滚动,陈浩南回来是要收靓坤的命。
程悦心手指不自觉用力,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,你打算坐山观虎斗?
等靓坤一死,洪兴群龙无首......他故意顿住,总要有人收拾残局,到时再一网打尽。
油麻地的招牌刚亮起,洪兴的大戏上映。
雷耀扬站在金鸾大酒楼二楼包厢的窗前,透过街灯注视着楼下窄巷的闹剧。
巷子里,靓坤浑身沾满汽油,橘色西装在火光中像团扭曲的火焰,山鸡持枪斜倚在电线杆旁,散弹枪在月光下泛着冷芒,而陈浩南点燃竹筐的动作,在火光中宛如地狱使者。
扬哥,要不要帮他们加快进度?
急什么?”雷耀扬抱臂倚在窗边,指尖轻叩腕表,像在凝视一盘布局精妙的棋局。
靓坤挟持着包皮步步后退,散弹枪的枪管死死抵住对方太阳穴,汗水混着汽油顺着他扭曲的下颌线滴落。
巷口外霓虹灯光闪烁,他泛红的双眼扫视着四周,嘴角扯出一抹癫狂的笑:“陈浩南!有种你就来!”
包皮双腿止不住地颤抖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他能清晰感受到靓坤剧烈起伏的胸膛,以及枪管传来的冰冷触感。
刚走出窄巷,“砰!”一声闷响刺破夜空。
靓坤瞳孔骤缩,身体猛地一震,散弹枪“当啷”坠,他低头看着胸前炸开的血花,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,温热的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涌出。挟持包皮的手臂无力地垂下,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,重重砸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,溅起一片血沫。
包皮瘫坐在地,大口喘着粗气,眼神呆滞地望着眼前的尸体。
不远处,军装警察还举着枪,双腿不受控制在抖动,这是他第一次开抢,难免紧张,但又直击目标。
雷耀扬收回目光,唇角的冷笑凝固成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,眼底的悲悯如潮水般迅速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职业特有的冷静与锐利。
安全屋的铁门在身后缓缓闭合,李SIR正往马克杯里倒黑咖啡,这次动静闹得不小,那个开枪的警察叫阿辉,学堂毕业刚半年,查过了,没被收买。但他这一枪,彻底点燃了洪兴火药桶。”
李SIR放下咖啡,“洪兴现在群龙无首,蒋天生靓坤一死,各堂主都在抢地盘,这时候谁先暴露,谁就是靶子。”
“还漏了个蒋天养。”雷耀扬翻开资料,目光落在“军火交易”的关键词上,走私枪械和毒品走私如同暗流涌动,而洪兴正是这条产业链上的关键一环。
蒋天养表面在泰国做生意,实则遥控着洪兴的军火渠道,靓坤一死,他肯定会回来收拾残局。
李SIR圈住军火交易四个字,上周截获的情报显示,有批从缅甸来的军火,一礼拜内会到港,但现在还没摸清确实到港时间和交易地点。
雷耀扬将洪兴堂主的名字写在报纸上,按势力大小排列,最上面的是蒋天养。
“他一定会提前回港接货,但未必亲自露面,”雷耀扬用笔尖重重戳在报纸上蒋天养的名字,墨水在纸面晕开深色痕迹,“一旦交易成功,整个港岛的地下势力都会洗牌。”
李SIR逐字解读截获的情报,纸页间除了模糊的航运日期,再无可用线索,蒋天养的人就像幽灵,根本抓不到把柄。
雷耀扬将报纸揉成团,点燃的瞬间,跳动的火苗映出他紧绷的下颌,他盯着火焰贪婪吞噬字迹,明火找到指尖之际,将其塞进马克杯中。
蒋天养在等一个完美时机,我们越急,越会露出破绽。
铁门重重闭合,燃烧后的报纸残骸浮在咖啡液中,如同未落定的硝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