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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烧 第85节

    晚上睡觉时因为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,她和南昔住在一起。两人靠在一起,看着头顶的灯光,南昔说:“姐,你真的不准备回京市了吗?”
    她有些不明白南昔为什么会这样问,南昔说:“你从京市回来以后一直就很不开心,我知道你是被迫听了妈妈的话,可是你根本就不想呆在一个小天地里,对吗?”
    在南夏心里妹妹只是妹妹,永远不会是像姜蔻那样的知心好友,所以她从未想过对方也会这样理解她。她没说话,算是默认。
    “其实,我也长大了,也能撑起家里的一切。如果你真的不开心就回到京市吧,回去做自己喜欢的事,至于爸妈那边有我呢。”
    南夏问是不是她对爸妈说了什么,南昔说其实也没说什么,她只是告诉纪女士,其实姐姐已经很懂事了,可是为什么只让她懂事呢,家人之间很多事不都是互相的吗?
    她是个很重感情的人,你对她好她自然会一直在你的身边,可是你说那些话逼迫她做她做她不喜欢的事,她只会离你越来越远。
    南昔当时说,我们是家人,你忍心看着我们的家最后变得残缺吗?
    南夏庆幸黑夜里只有微弱的夜灯的光,难以照清她脸上的表情。
    她甚至难以开口,怕暴露自己哽咽的腔调,只默不作声地将妹妹抱在怀里。
    过完年,养的猫去送纪女士回家,缠在她的脚边跳啊跳。纪女士嘴上说着嫌弃的话,但却蹲着身子像是抱小孩一样将猫抱在怀里摇啊摇。
    南父没眼看:“你是想带孩子了?”
    “对啊,可是某人一直不想结婚,我能有什么办法。”
    眼见着场面又要失控,南昔夺过猫靠在纪女士怀里:“哎呀你想带孩子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宝宝吗?”
    “你算什么宝宝?”纪女士一脸嫌弃。
    “两百多个月的宝宝就不算宝宝了?”
    说着两人还打闹起来,俨然一副“母慈女孝”的场面。
    南夏送人到楼下,南父是最后一个上车的,临上车前他说:“之前爸说了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,我还没到老到不能自理的地步,以后你只需要顾着你自个儿开心就好。”
    她忍着没掉眼泪,不过很快南父就变了副面孔,从口袋里掏出她的那盒女士烟:“昨个儿发现了这个,这次我就不骂你了,你自己戒了,下次再看到你抽烟别怪我不留情啊。”
    南夏微微别过脸掩饰心虚,咳嗽一声撒谎:“那是同事抽的,留在我家了。”
    男人明显不信,脸上仿佛写着“你是说你同事抽完烟还将烟盒和打火机藏在客厅茶几下面是吗”?但是他也没明着揭穿,轻轻哼了一声然后上了车。
    临城的气候要温暖许多,虽说这几日都没有出太阳南夏却觉得并不是很冷。她目送着家人离开,这才上了楼。
    似乎一切都在步入正轨,她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了很多,工作也十分顺利,虽说临城不如京市繁华,但在这发展前景也十分可观。
    只是偶尔,她还是会在这座城市感觉到温聿秋的影子,有时候是将路人的身影看成是他,有时候是觉得他在身边说话。
    就像是得了幻想症。
    转眼间春天到了尾声,梅雨季节不动声色地侵袭着整座城市,连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。
    晚上有应酬,南夏为了解救同事多喝了两杯。以前在温聿秋跟前,旁人看在温聿秋的面子上并不会多为难她,如今自己出来工作久了酒量都上涨了不少。
    幸好客户没太过火,她陪着说笑心里有些燥意,索性找到抽烟室抽根烟。
    上次南父是说让她戒烟,但一时间染上也有点难戒断,每次心情烦闷的时候还是想点一根。
    她坐在沙发的位置上,红色裙子随着腿部的动作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,拿出烟盒她才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。
    感叹了一秒自己的粗心,南夏将烟叼在唇齿间,看到面前多了个身影,想来也是进来抽烟的人。
    于是随口说:“能借个火吗?”
    她没得到回应,抬起眼才在灯光下看清那人的眉眼,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    优越的五官向她展示着造物主的偏心,他的唇很薄很漂亮,眼睛仍旧深邃,像是深不见底的山谷,窥不到底。
    温……
    眼前蒙了一层薄薄的雾,她不知道如何思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光浸在当时的错愕之中。
    唇上的烟一时之间也忘记拿下来,她只是那样看着,直到面前“啪嗒”一声,面前亮起灼热的火焰。
    消瘦的手指攥在银白色的火机上,帮她点着了烟,橙色的火焰在两人之间燃起,将淡漠的气氛都染上一层温情。
    可直到火焰消失在眼前,她才隔着烟雾看见他冷淡的深情,他的眼神不是在恨她,而是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。
    没有喜欢,没有讨厌,只是碰见了个过路人帮她一把罢了。
    他散漫自在地直起腰,衣服上的褶皱变得平整,黑色的衬衫衬得他更为禁欲矜贵,整个人都带着一层强烈的疏离感。
    末了温聿秋站在一旁靠在旁边的桌子上,侧脸落了层光,弧度优越,手里的烟刚想拿起来,外面有人推开门叫了他的名字,于是烟也没抽,人就这么走了。
    留下南夏一个人呆愣楞地坐在原地。
    她扯下唇间的烟,一直到烟尾的火焰烧到了手指才吃痛地回过神。
    南夏这才意识到,原来这一切不是幻觉。
    她被烟雾呛得剧烈咳嗽起来,直到平息后她才在想,他为什么会来这儿?
    出差吗?
    眼见休息的时间够久了,南夏赶紧站起来回到原本的包厢里,坐回原本的位置。
    应酬结束后,南夏陪着客户出来,远远地看见走廊尽头的男人单手插着兜,不知道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。
    客户以前在京市工作过,是最近调到的临城,虽说跟温聿秋没什么接触,但也认识。
    他看了一眼南夏:“南经理,那不是你以前的老板吗?”
    若是往常旁人说上一句,她能接出十几句,但现在却有些哑口无言,只是眼神始终放在那人身上。
    “我听说京越现在是他的弟弟掌权,他在这边又基本上算是从头开始,明明是亲兄弟怎么会斗得你死我活,即便有个人要被‘发配’,也不该是他啊。”客户十分好奇,忍不住问南夏,“你之前跟在他身边,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临城发展吗?”
    水晶灯投射的光芒下,她长睫上下掀动像是欲飞的蝶翅,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您刚刚说什么?”
    对面的男人有些无语,想着她怕不是喝多了迷糊:“我说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临城发展吗?”
    南夏胸口上下起伏,他们明明已经分开了,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这儿?
    他不是应该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,好好做京越的掌权者,好好做豪门的贵公子吗?
    如果这一切仍旧没有改变,她那些伤害有什么意义呢?
    客户没得到回应,神态有些尴尬,旁边的同事赶紧替南夏打圆场说她喝多了。
    扶着她出来后,同事问她找代驾了吗,要不要帮她找一个。
    没得到回应,因为扶着的人转身往回所里跑,裙摆被风掀了起来,只看见残影。
    同事想,也许是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。
    南夏提着裙子上了楼梯,原本挽好的头发因为奔跑的动作散了开来,她干脆将白山茶的发饰摘下来套在手臂上。
    一直到走廊上,她才停下动作。那群人已经散了,只留下温聿秋和他的助理。他听见声响,下意识偏头去看。
    不远处的女人穿着件复古红色的西装连衣裙,细细的带子勾勒出一截纤细的腰身,整个人干练利落,黑色的头发凌乱地落在胸前。
    那件衣服极难驾驭,偏她穿得十分风情。
    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步,南夏却放慢了动作,颇有些“近乡情怯”的意思。
    但最后她还是走到了他跟前,助理猜出大概是认识,于是自觉地找了个借口去开车。
    南夏几乎贪心地用眼神描摹着他的五官,她离他那样近,可他们的距离似乎并没有拉近半分。
    温聿秋垂眼看她,像是隔了千山万水:“南小姐,有什么事儿吗?”
    她鼻尖一酸,控制住没失态。原本她不该打扰他的生活,可现在却不得不弄清楚:“温聿秋,你不是应该在京越吗?”
    他就那样平静地看着曾经的爱人,态度甚至算得上绅士有礼,只是说出的话却带着点儿不近人情:“南小姐是以什么名义来过问我的生活?”
    就差直接告诉她:这和她有什么关系。
    南夏眼见他准备走,赶紧拉住他的胳膊,在他的衬衫上攥出褶皱。
    可她明明已经碰到了他,他们之间的距离仍旧那样远,温聿秋伸手拉开她的手,用对普通员工的语气对她说:“很晚了,南小姐早点回去。”
    他们之间,没有脸红,也没有了眼红。
    她背对着他攥紧了裙摆,脊背微微颤抖。她站在原地平息了很久,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从会所里走了出来。
    想起什么,她赶紧去找自己的包。不远处的车朝她打了打双闪,同事摇开车窗:“你的包在这儿呢。”
    南夏赶紧过来拿包,从里面找到手机。
    她回到自己的车上,打开手机的通讯录,也不知道是太急了还是什么,找了半天才找到温辞让的名字。
    温辞让没接,她又打了好几个。
    过了好会儿温辞让回拨了过来,他打了个哈欠:“有什么事儿吗?”
    这段时间太忙,刚刚倒下睡觉的时候温辞让忘记给手机开静音,硬生生被吵醒了。他支撑着自己的眼皮不要合上,也没看清来电的是谁,就这么问了一句。
    “我问你个事儿。”
    听见声音,温辞让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南夏问他:“温聿秋他为什么没回京越,他是被赶出温家了吗?”
    “差不多吧。”不过这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,他说完有些精神了,“大哥不是去找你了吗?”
    第76章
    南夏听到这有些不解:“找我?”
    他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不然他为什么会去临城, 吃饱了撑的没事干?”
    温辞让原本还想眯会儿,结果听到电话那头说温聿秋并没有去找她,这会儿彻底清醒了。
    他坐了起来, 欲言又止了半天说:“那我这一年多吃的苦算什么?”
    为了让温聿秋安心离开, 他一年多苦心学习,不知道顶着多大的压力, 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。
    结果搞了半天,温聿秋没去追求恋爱自由, 那这不是纯折腾自己吗?
    温辞让不敢相信这个事实, 不敢相信他哥脑子进水没苦硬吃, 整理了一下措辞认真地问:“那你们现在见到了吗?他有没有挽回你?”
    南夏哑口无言, 当初说的那些话太伤人, 普通人恐怕都难以接受那样的伤害,更何况是众星捧月长大的温聿秋。
    “他把我当陌生人。”
    温辞让:“……”
    此时此刻, 他有一种错付的感觉, 其委屈程度快追上南夏了。他吸了一口气:“你放心嫂子, 我现在就去讨伐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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